nbsp;赵璟梗住,鱼郦却已经累极,再也无法承受体力的快速衰竭而合眸沉沉睡了过去。
赵璟为她盖好被衾,流连许久,才难舍地从寝殿里退出来。
走到殿门边,他被门前的石阶绊了一下,趔趄着跌倒在地。
崔春良惊呼着果然搀扶他,周围的黄门内侍乌压压围过来,赵璟却只觉得憋闷,暴躁地让他们都滚。
他扶着崔春良的胳膊站起来,看了眼漆暗无星的夜幕,道:“朕要去太庙。”
已近亥时,宫闱内悄寂无声,数道宫门连开,禁卫在道旁跪拜,护送着御舆一路往太庙去。
自从赵璟登基,除了每年必要的祭典,他就从来没进过这座供奉赵氏历代先祖的庙宇。
他们赵家是草寇出身,祖上杀人越货作恶无数,到了乾佑帝登基,嫌这个出身不够体面,便让龙图阁的那帮儒士们给他杜撰了一个提举世舶司参军,掌漕运的祖上。
香案上莲花海灯长燃,一片煌煌烛光,映亮了墙上悬挂的画像。
赵璟跪在蒲团上,举起香烛对着画像三跪九叩。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赵璟无状,逼退生父,残杀朝臣,罪无可赦,赵璟愿承担一切惩罚,遭受天谴。但内子无辜,求祖宗怜悯,保佑她百岁平安,远离灾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