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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只当左班是他手里的一把刀,恰如明德帝的玄翦卫,奉行君意,直入御庭。
渐渐的,他开始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感觉。
凡朝臣中有异动,左班必会迅速探知,诛之。
他登基两年,昔日做太子时的仇敌已诛杀殆尽,如今的朝野举目望去,再也没有乾佑朝时的影子了。
这一切除了赵璟自己的运筹帷幄,还得益于仲密的能干。
这是个宦官,不必担心他会有非分之想,而且每每他在外头咬完了人,回来像条狗似的跪在赵璟面前,赵璟都会觉得得意。
他看着仲密,就像看着多年来自己经营起的朝堂,有种将天下生灵碾于脚下的痛快。
少年时的凄惨境遇以及爱而不得的惆怅,仿佛都可以得以舒缓。
仲密习惯了做奴才,深谙君心,将做小伏低半扮到极致,当然,必要时也要咬人。
“今年的文选勋封,嵇尚书递上来的人选都是明德朝的旧臣,这些人在新朝向来籍籍无名,也未见有何建树,嵇尚书倒是惦念着他们,不忘畅通这擢升之路。”
赵璟蹙眉,因为他想起了前不久嵇其羽还向他请旨要去蜀郡。
他倒不是怀疑嵇其羽通敌,只是觉得某些东西一旦在心底生了根,行事就会有失偏颇。
就如他身边的鱼郦。
鱼郦将青丝拢于身前,一边捋着头发,一边不解地问:“我有些不懂,如今究竟是明德年间还是天启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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