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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帐外轻声问:“姑娘,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鱼郦挣扎着拂帐,瞧着这个陌生的面孔,问:“这是哪里?你是谁?”
宫女约莫二十岁,面秀清整,极为干练的模样,她冲鱼郦屈了屈膝,回道:“这是云藻宫,奴是云藻宫的司寝宫女,合蕊。”
云藻宫。在鱼郦的记忆里这是一座极偏僻的冷宫。
她忍痛将罗帐拂得更大些,借着微弱的烛光环视四周,有些狭小的宫室倒是清扫得干净,柜橱台几俱全,窗牖半开,夜风飕飕,将这里衬得深潭一般死寂。
何为冷宫,就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赵璟是想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倒是能看见天日,比地牢强些。
合蕊走上前来,将罗帐挽起,柔声说:“姑娘既醒了,那就快喝安胎药吧,奴婢们不敢怠慢,一直放在火上煨着。”
鱼郦脑中惊弦一刹:“什么药?”
合蕊笑说:“安胎药啊,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鱼郦彻底呆楞,后知后觉地,迟缓地回想,哦,自己好像是两个月没有来月信了,从前与赵璟暗通款曲时吃了太多避子药,月信一直都是不准的。这些日子一直活在惊惧焦灼里,也没顾得上照看自己的身体。
她一时有些茫然,有孩子了,然后呢?
把他生下来吗?生下来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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