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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郦撩起散落鬓边的一绺碎发,唇角微勾:“我是明德帝的心腹,怎么样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如今留着我,待我如上宾,不过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青栀唇舌发僵,半天才想起来问哪里用得着,可鱼郦已经回过头,继续对镜理青丝,只留给她一个纤娜的背影。
很显然,她已经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主仆两默了许久,青栀蓦地走到鱼郦身侧,弯腰握住她的手,郑重道:“姑娘,咱们逃吧。”
鱼郦诧异抬眸看她,流露出了今夜最生动的表情。
青栀急切道:“兔死狗烹,要是姑娘有一天没有用处了,岂不是死路一条?趁现在,逃吧。”
鱼郦久久未言。
她在权力漩涡里挣扎得太久,习惯了尔虞我诈,少女时残留的那一分热烈情感早就被浇灭了,对人充满提防,心无比冷硬。
她之所以对青栀好一些,不过因为青栀自幼就在自己房里,又是祖母派来照顾她的。
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鱼郦心里有些感动,除了祖母和明德帝,还未有人这么为她考虑过。可感动只是一瞬,她立即收敛起多余的情绪,摇头:“我不走,也走不了,过几日倒是可以让你出宫。”
青栀立即摇头。
鱼郦没有再劝,她心中自有打量,无需多言,只是略过这一节,又说起了刚才的话:“婉婉坐着姑姑赐的步辇进东宫,这说明姑姑是真心想要促成婉婉和太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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