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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边缘冒出的白气散了,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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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把铁钉塞进袖口,推开门板。晨风卷着山雾扑进来,巷口那只野狗已经不见了,只剩半截干草在石缝里晃。他没动门槛前那堆落叶,转身回屋,拎出一把掉毛的旧扫帚,在门里门外划了三道灰痕。扫帚尖带起的尘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像蜘蛛丝贴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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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他才慢悠悠拿起门边的竹扫把,开始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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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打着哈欠从后屋钻出来,手里抱着一摞粗瓷碗。“掌柜的,今儿怎么不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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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也白扫。”萧灼头也不抬,“有人比鸡醒得早,专等你扫完才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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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缩了缩脖子,端着碗往厨房走,嘀咕:“可这几天谁都没来闹啊……连差役都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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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手上的动作没停,但耳朵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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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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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还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找茬,一会儿查账一会儿搜人,现在倒好,衙门闭门,街面太平,连挑水的老李都能准时敲门送桶。这种“清静”,像是暴雨前那种闷得人耳鸣的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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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完地,拎着扫帚进了灶房。老周正趴在柜台上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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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巡更的走过几趟?”萧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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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趟。一趟戌时,一趟丑时。”老周推了推眼镜,“都按老规矩画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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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点头,顺手把灶台边一块松动的砖按实了。他记得昨天这块砖还是好的。他没说话,只在心里记了一笔:有人进过灶房,手法熟,知道避开吱呀作响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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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日头刚过中天,小七端着茶壶从院墙边经过,忽然顿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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