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三皇子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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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踏进门槛时，萧灼正把一吊钱从左手倒到右手，铜板磕碰出清脆声响。他没抬头，只将钱往柜台上一撂，像是称斤两般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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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成色不错。”他说，“比昨儿那个‘李四’付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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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脚步微顿，折扇轻合，嘴角挂着笑：“掌柜好眼力。这是足重官铸，每一枚都经户部验过火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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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萧灼终于抬眼，“那您今天是来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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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灰袍人拱手，“在下姓柳，奉三皇子之命，特来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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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什么意？”萧灼抓起抹布擦碗，粗瓷片在他手里转得平稳，“昨夜风大，门响了几下，不至于惊动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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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仁心，闻贵店前遭宵小滋扰，寝食难安。”柳先生从袖中取出一封红笺文书，朱印赫然，“此乃本季市舶税减免批文，加盖户部骑缝章，持此可免缴三个月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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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灼看了眼，不动声色：“我这店卖的是热水、稀粥、两碟小菜，哪来的市舶货？要交也是坊税，跟户部不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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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笑意不减：“程序上确有出入，但殿下特批，通融为之。权当……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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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太重，容易压垮屋顶。”萧灼把碗放进水盆，“再说，免税这事，县衙都没开口，你一张纸就想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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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还需地方备案。”柳先生收起批文，又取出一份契约草案，“另有一桩生意，城南万隆商行愿与贵店联营南北干货，保本分红，每月稳进二两银子起步。只需掌柜点头，明日便有人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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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萧灼笑了，“够我买半扇猪头、三斤酱豆，再请街口阿夯喝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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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何必自贬？”柳先生目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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