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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倏然醒来。
睁开眼晴, 天还是黑的。
又没能一夜睡到天亮,好烦。
余鹤翻过身, 环住傅云峥的腰,郁猝地把脸往傅云峥后背上一贴。
傅云峥也醒了, 转过身抱着余鹤:“又做噩梦了?”
余鹤动了动:“吵醒你了吗?”
傅云峥说:“算不上吵醒, 你脑袋往人后背上一磕, 应该算是撞醒的。”
余鹤伸手在床头摸了摸, 按亮台灯:“我每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总忘了自己己经回家了。”
傅云峥靠在床头上, 安慰道:“从外面出门回来都这样。”
余鹤也坐起来:“人真奇怪,提心吊胆时睡得倒挺香, 现在安稳反倒睡不好。”
他们从缅北回国有半个月了。
观云山景色如旧,傅宅后院的银杏叶黄了,金色的叶子铺满草地特别好看,傅云峥腰后的伤口也逐渐愈合,皮肤表面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在缅北发生的事,永远留在了缅北。
迈进国境线,那些鲜血与动荡全然留在身后,余鹤再也不会突然听到枪响,也不会在街上看到帮派间持械斗殴。
有些很多事情发生时惊心动魄,但走过去转身回望,原来也不过如此,就像傅云峥腰后那道寸长的疤,而今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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