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远处响起。
不是打火机。
是一簇微弱的、摇摇晃晃的……火苗,凭空亮起。
火光照亮了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手里握着一个老式的、铜制的煤油打火机。
火苗向上,隐约照亮了一张隐匿在阴影中的、模糊的脸。
下巴很尖,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似乎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
那双在微弱火光下的眼睛,正低垂着,静静地看着摔倒在地的我,以及我肩上的李菲。
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警惕,没有好奇。
只有一种……仿佛早已料到我们会在此刻、以此种方式出现的……
绝对的平静。
以及平静之下,那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冷的……
审视。
他(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火苗跳跃,阴影在他(她)脸上晃动。
一个冰冷的、听不出年纪、也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陌生的黑暗空间里,轻轻响起:
“比预计的……”“……晚了七分又十三秒。”
“……晚了七分又十三秒。”
声音冰冷,平直,没有责备,没有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像冰冷的手术刀划开凝固的空气。
打火机那簇微弱的火苗在他(她)苍白的指尖摇曳,光线勉强勾勒出对方削尖的下巴和一抹似乎天生带着冷嘲的嘴角弧度,更多的部分则陷在浓稠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有那双低垂着的、映着火光的眼睛,平静得令人窒息,仿佛我们的闯入,不过是早已写好的剧本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节点。
我瘫在冰冷的地面上,粗重的喘息卡在喉咙里,变成一种拉风箱般的嗬嗬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左臂灼痛,胸口闷塞,灵台内的“基点”死寂如顽石。肩上的李菲重新变回那具冰冷僵硬的躯壳,只有偶尔一丝极其微弱的颤抖,证明那点残存的生机还未彻底熄灭。
晚了吗?
是因为我刚才在医院侧的犹豫?还是因为扛着李菲穿越那片荒地耗去了太多时间?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谁?他(她)为什么在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至少把李菲从肩上放下来,但稍微一动,就牵扯得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剧痛,眼前一阵发黑。
那只握着打火机的苍白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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