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像是永远也流不干,黏腻地糊在皮肤上,夜风一吹,带走稀薄的热气,留下刺骨的冷。
我靠着冰凉的宿舍楼外墙,一点点往上挪,每一下动作都牵扯着胸口那片僵死的闷痛和右臂残留的麻木感。
翻进盥洗室窗户时,小腿肚都在打颤,落地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
宿舍里呼噜声依旧,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梦呓。老荣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手里还攥着那把他以为能防身的弹簧刀。
我没开灯,摸黑瘫倒在自己床上,拉过被子连头蒙住。黑暗和狭窄包裹上来,却再也带不来丝毫安全感。被子里全是自己身上那股子汗味、血腥味,还有黄仙残留的、若有似无的燥热野性气息。
那块用废纸包了好几层的树皮就在背包最底下,像个沉默的诅咒。掌心被刻痕边缘刺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闭上眼,不是黑暗。
是无数疯狂开合的微小“门”缝后光怪陆离的碎片景象。是那双隔着一层水雾、冰冷空茫却又极致专注的眼睛。是那声轻飘飘的、带着诡异好奇的“……好玩……”
还有最后那一点白金色光芒爆发的灼热和冰冷能量溃退的尖锐嘶鸣。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不是我了。
恐惧像藤蔓一样勒紧心脏,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让人窒息的紧迫感。
不能再等了。不能指望她一直觉得“好玩”。不能等她完成“认知”和“学习”。
老城区。
必须去。
在她觉得……“不好玩”之前。
天亮得磨磨蹭蹭。室友们起床的动静,洗漱的水声,老荣打着哈欠吹牛逼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我撑着爬起来,脑袋里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太阳穴,带来一阵阵闷痛和眩晕。
“十三,你真没事了?”老荣凑过来,眼底带着血丝,显然昨晚也没睡踏实,“你这脸白得跟鬼画符似的。”
“没事。”我推开他递过来的豆浆油条,胃里一阵翻搅。身体的虚弱和不适达到了新的高度,那点“秩序”净化之力残留的爆发,像是抽干了我最后一点底子。
“哦对了,”老荣压低声音,“你昨晚让我打听的李菲……有消息了。”
我动作一顿,看向他。
“监控最后拍到她进了老城区那片待拆迁的巷子口,就再没出来。”老荣脸色不太好看,“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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