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刻痕冰冷刺骨,粗糙的木屑几乎要嵌进指甲缝里。
那扭曲的、仿佛用指甲生生抠挖出的图案——抽象的眼睛?还是歪斜的“門”字?——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烙在老槐树皲裂的树皮上。
更让我心惊的是体内“基点”那一下突兀的悸动。微弱,却绝无可能错认。这东西……竟然能引动“基点”?
“……十三?这、这啥玩意儿?”老荣的声音发颤,凑近了看,又不敢真的碰触,“谁这么缺德,乱刻乱画……”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也看到了那刻痕的新鲜程度,感受到了那股子难以喻的、与此地生机勃勃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冷与死寂。那不是小孩子恶作剧能留下的东西。
我猛地缩回手,仿佛被那冰冷的死寂烫到。胸口那一直隐痛的伤处,被“基点”这突兀的悸动一带,骤然爆开一阵尖锐的刺痛,闷得我几乎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
“操……”我低骂一声,不得不伸手撑住粗糙的树干才稳住身体。布洛芬和膏药的双重压制正在飞速失效,那股阴冷的、带着湮灭特性的能量像是被这刻痕和“基点”的反应激活了,开始在我体内左冲右突,试图冻结撕裂我的经脉。
“你咋了?!别吓我!”老荣慌了神,想扶我又不敢乱动。
“没事……”我咬着牙挤出两个字,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刻痕邪门,而且它残留的“空洞”气息虽然微弱,却像是一个刚刚熄灭的烟头,谁知道会不会复燃,或者……引来别的什么东西?
“走……先回去……”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强迫自己转身,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
老荣赶紧搀住我一条胳膊,半扶半拖地把我弄离了那棵诡异的老槐树。直到走出很远,绕到有路灯的主干道上,那如芒在背的冰冷感才稍稍减弱。
回到宿舍,我一头栽倒在自己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黑暗和狭窄的空间带来一丝可怜的安全感。老荣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是倒水又是问要不要再去医务室,被我含糊地打发走了。
宿舍里其他哥们儿还没回来,只有老荣坐立不安的窸窣声和窗外传来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喧闹。
但我体内的世界正在天翻地覆。
那股阴冷能量彻底失控了。它像一股冰寒的毒液,顺着能量流转的路径疯狂侵蚀,所过之处,经脉滞涩、刺痛,甚至隐隐传来冻结的脆响。胸口那贴膏药的地方灼热感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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