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像是骨头缝里都塞满了冰碴子,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管子疼。
暗河的水汽混着地底特有的霉腐味,一股脑往鼻子里钻,顶得人脑仁发木。
我瘫在冰冷的石头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怀里那陶俑死沉死沉地压着,冰凉粗糙的质感透过湿透的衣服往皮肉里渗。小斌在旁边蜷着,还没醒,呼吸弱得让人心慌。
上头那些杂碎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好像远了,大概是没胆子追下来啃这地底的泥。暂时安全,但这安全屁用没有。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没吃没喝,一身伤,跟等死没两样。
不能这么瘫着。
我咬着牙,用手肘把自己一点点撑起来。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后背伤口崩裂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血怕是又渗出来了。
得看看这鬼地方有没有别的出路。
摸出包里那个进水后接触不良、忽明忽灭的强光手电,拧亮了,光柱在漆黑的洞穴里虚弱地晃动。
这里好像比上次下来时更破了。岩壁上多了不少新的裂缝,地上堆着塌下来的碎石,空气里那股子甜腥味淡得快闻不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闷的、像是什么东西烧糊后又凉透了的死寂。
我拄着捡来的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暗河在旁边哗哗流,声音在空旷的洞里撞出回音,反而更显得这地方死气沉沉。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没发现什么像样的出口。倒是找到了上次那个被炸出来的、通往更深处的洞口。
它还在。黑黢黢的,像是巨兽喉咙的深处,往外丝丝缕缕地冒着那股子让人心悸的、冰冷的死寂气息。比我上次离开时,那气息好像……更活跃了一点?
我没敢靠近。直觉告诉我,那底下的东西,比“公司”和“清道夫”加起来都危险。
难道……“门”虽然没完全打开,但裂缝一直还在扩大?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钻过来?
心里发沉。绕开那洞口,继续往前摸索。
又走了一段,手电光扫过侧面岩壁时,忽然定格了一下。
那面岩壁的颜色……好像不太一样?
凑近了看。不是天然岩石,是某种暗沉金属的残骸,被泥土和石屑半埋着,边缘扭曲撕裂,像是被巨力硬生生从别的地方撕扯下来,嵌进了这里。
上面还有残留的、已经黯淡模糊的喷漆编号和警告标志——那种制式和字体,绝不是现代的东西,倒有点像……几十年前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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