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像是被人一铁锹埋进了地心,那种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
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一万只蝉在同时叫,又像是隔着一层厚棉花听着远处的动静。
疼。
散了架一样的疼,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密密麻麻,找不到源头,又无处不在。
我费力地掀开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视线花了半天,才勉强看清东西。
还是那片该死的地下空间。但不一样了。
之前那令人窒息的血肉墙壁、蠕动的血管、铺天盖地的腐蚀粘液……全没了。
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巨尺狠狠刮过,只剩下坑洼不平、焦黑一片的原始岩壁。空气里那股甜腥恶臭淡了很多,被一种浓烈的、什么东西烧焦后的糊味和尘土气取代。
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之前那颗黑色心脏搏动的沉闷声响也消失了。
我……还活着?
我尝试动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疼让我差点哼出声。
浑身骨头像被拆开又胡乱装了回去,没一处听使唤。
“源心”的力量还在,但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在几乎干涸的经脉里艰难地流动着,缓慢修复着破损的地方。
缓了好几分钟,我才积攒起一点力气,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
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栽回去。
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我强迫自己打量四周。
真的……干净了。
那颗巨大的黑色心脏连同它的爪牙,好像真的被那场爆炸和最后的白光彻底抹掉了。只有地面上残留的一些巨大焦痕和破碎的、正在缓缓化作飞灰的黑色晶砾,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
老荣……
我心脏猛地一抽,艰难地扭头看向断崖上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那声短促的惨叫还在我脑子里回响。
得上去!必须上去看看!
我咬着牙,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一点点挪动身体,靠着一面焦黑的岩壁坐起来。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不知道哪里的伤口,冷汗瞬间就浸透了破烂的衣服。
从几乎散架的背包里摸出最后半瓶水,哆嗦着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火烧火燎的疼和渴。
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扶着岩壁,踉跄着站起来,腿软得直打颤。
找到那根垂下来的主绳,还好,没断。我抓住绳子,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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