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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额角汩汩流出,染红了灰白的树瘤。
他的动作忽然停住,缓缓转身——嘴角咧开至耳根,笑容诡异得不像人脸;
伤口里嵌着木刺,混着血浆挤出半截断裂的牙床,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嘴里硬生生啃断。
“娘——!”一声凄厉哭喊撕裂夜空。
一个小女孩疯了般冲出人群,直扑槐树。
众人惊呼,七手八脚将她拦下。
她跪在地上,指甲抠进泥土,哭得撕心裂肺。
村长老蹲下身,颤声告诉我:这是昨儿还一起摘槐花的母女,今早母亲还好好的,谁能想到……竟是这等结局。
我望着那棵老槐,树皮皲裂处似有黑雾流动,根系如蛇般扎入地底深处。
它不是树,是坟,是活了百年的阴穴。
回到晒谷场,众人围坐在石碾旁,火把映着一张张惊惧的脸。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村长老蹲在角落,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良久才抬头,烟斗轻点地面:“小伙子,你刚才……真看见了?”
我迎着他浑浊却灼热的目光,重重点头。
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襟,对着我深深一揖,老泪纵横:“是我眼瞎心盲,不信仙家指点。
如今人命一条接一条,我这当村长的,再不求变,就是全村的罪人。
求你……救救我们吧。”
我扶他起身,语气沉稳:“我和老荣进村,本就为此而来。
但这‘树祟’非比寻常——它借槐树扎根百年,吸尽地脉阴气,早已与树共生。
在树下斗它,等于在它的巢穴里打虎。”
众人屏息。
我环视一圈,一字一句道:“要破它,先破其根。
唯一的办法——砍树。”
话音未落,人群哗然。
“不能砍啊!”有老人颤声喊道,“这是祖宗种下的护村神树,逢年过节都要上香祭拜人梁!”
“砍了它,村子要遭天谴的!”
我却不退反进,从怀中取出一根泛着幽光的墨线,轻轻一抖,线身竟泛起淡淡金纹:
“这是黄仙赐的‘锁魂墨斗线’,专缚邪祟。
但前提是——那东西得离开树根,现形于阳世。”
我抬头望向那棵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的老槐,低声道:
“树祟怕光、畏火、忌断根。只要锯断主干,震其魂魄,它必会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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