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人群骚动起来,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有人低声念着神咒,有人下意识后退,更多人则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蹲在祭台边、满脸尘土的工匠——老李头。
他是村里唯一懂古法营造的匠人,祭台由他牵头搭建,材料、方位、尺寸皆出自他手。
“肯定是你没按规矩来!”有人怒吼,“触怒了树神,才降下灾祸!”
老李头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
他拍了拍裤腿站起身,却未辩解。
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村民们的情绪已如沸水,只需一句不当的话,便会将他当做人梁推入深渊。
这一幕,被拄着拐杖赶来的老村长看在眼里。
他年过七旬,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老李头,又划了火柴,替他点燃。
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脸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你有话,就说吧。”老村长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别瞒着我。这树,不是凡物。”
老李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遥远而深邃。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老陈,你记得咱们村的规矩吗?
每逢祭槐,必得用老松木做基,人做梁,槐枝为引,香火三日不熄。
可这次……材料是大家凑的,偏偏缺了松木,改用了杉木。
杉木轻浮,不压地脉,更不敬神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滩暗红的液体,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祭台的方向……偏了三度。不是我算错,是有人动了罗盘。”
老村长眉头紧锁:“你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老李头没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大槐树那断裂的枝干,仿佛在倾听风中的低语。
“我师傅说过,千年古木,若扎根灵脉,百年不开口,一开口便知天机。
这树……它不是在流血。”
他声音微颤,
“它是在哭。它在警告我们。”
“胡说八道!”老村长猛地一跺拐杖,脸色铁青,“你竟敢说树有灵智?这不是蛊惑人心吗!”
可话音落下,他却迟疑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昨夜子时,他曾梦见大槐树下站着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那是他已经充当人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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