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老荣那把豁了口的菜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而他本人此刻正机械地吞咽着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当时针与分针在子夜重合的刹那,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那扇漆皮剥落的房门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划开一道幽暗缝隙。
我瞳孔骤缩——在门缝后浓稠的黑暗里,两点猩红正如同浸血的琥珀般缓缓浮动。
那绝非人类的眼神,更像是某种蛰伏千年的凶兽在打量误入领地的猎物。
伴随着木框爆裂的巨响,门板重重砸在墙上。
阴风卷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那个曾在医院现形的怪物踏着诡异的韵律现身。
它佝偻的身躯像被强行拉长的蜡像,皮肤下蜿蜒的血丝如同活物般蠕动。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左眼猩红如凝血,右眼幽绿似磷火,视线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老荣的菜刀”当啷”坠地,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激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血童以关节反向扭曲的姿势蹲踞在纸人前,突然伸出分叉的紫黑色舌头舔过纸面。
我注意到它指尖延伸出的骨刺在距纸人咽喉寸许处悬停,那些骨刺上密布着细小的倒钩,在月光下泛着蓝汪汪的毒光。
当它第三次绕圈时,纸人脸上用朱砂绘制的五官突然渗出细密血珠——
这正是我事先布置的障眼法,用鸡血混合朱砂制造的”活人假象”。
就在我以为计策得逞时,血童脖颈突然呈180度扭转,腐烂的眼睑”啪”地掀开,露出第二对竖瞳!
那对新增的眼睛如同扫描仪般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我们藏身的方位。
我袖中的铜钱剑顿时变得滚烫,剑穗上的五帝钱无风自动——这是法器感应到杀气的征兆。
陆亮妻子压抑的抽气声在耳边炸开,我暗道不好,急忙掐诀稳住剑身翻涌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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