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陆续离开时,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护士在门口驻足回望。
她的眼神让我想起山涧里受惊的幼鹿,既好奇又畏惧。
阳光从她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影子。
”大师,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陆父突然跪下的膝盖砸在地砖上,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我连忙扶起他,却触到他掌心里冰凉的冷汗。
”事情还没结束。”我掀开陆亮的病号服,露出手腕上那道诡异的红痕。
那印记像条苏醒的赤链蛇,在苍白的皮肤上缓缓蠕动。
陆母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喉咙里挤出的气音。
当我的目光扫过病房角落的阴影时,老荣默契地挪动身形,用他魁梧的身躯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陆父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终于颓然跌坐在陪护椅上。
”是拆迁”
他干裂的嘴唇间漏出两个字,像打开了一道尘封的闸门。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邪风,将未关严的窗棂拍得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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