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夷戎人的营地中,燕迟怔怔地把玩着一枚扳指,手边是乌兰秘密传来的消息,说季怀真一切安好。
可燕迟压根不信。
他一旦强行调兵过来,就必定会被瀛禾洞悉全部计划,再想收手已来不及,季怀真于他来说是最重要之人,瀛禾又怎会放过?必定严加看管,必要时,还会拿来当做威胁他的筹码。
季怀真人都走了,还不安生,直叫燕迟牵肠挂肚。
副将前来禀报,沉声道:“殿下,有一齐人要见你,是否要末将派人打发了去?”
“谁?”
“姓郭。”
燕迟沉默片刻,吩咐道:“让他进来。”
郭奉仪进来了,却是被人拿担架抬着进来。
那一口血吐尽他最后一丝精气神,数日下来,整个人已油尽灯枯,勉强凭借一口气吊着。这两天则更加糟糕,李峁派军医守在他榻前,已做好了恩师撒手人寰的准备,可谁知郭奉仪今夜又猛地回光返照,气力大增,皮包骨头的指头攥住李峁衣领,直勾勾盯着他,说要见夷戎的七殿下。
两军尚在交战之中,这等请求实数强人所难,可李峁不知怎的,却应和下来,将郭奉仪送至燕迟营地。
见他不便,燕迟便俯下身,恭敬跪在这位老者面前,秉退众人。
郭奉仪浑浑噩噩,看见燕迟,眼睛猛地亮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道:“你,你……你也被他骗了。”
燕迟睫毛垂下,并不插言,知道郭奉仪嘴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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