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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意识到什么,全身都在发抖,彻底绷不住了,连季怀真的叮嘱都忘记,啜泣道:“舅,那些人好野蛮,好凶,我害怕。”
季怀真把阿全眼泪一擦,为不让他担心,故作轻松道:“别怕,他们领头的是舅舅的老相好,十七岁就同舅舅拜过天地祖宗,你也该跟着喊他一声舅舅才是,既是你的舅舅,又怎会伤害你,你为何要怕他?只是阿全是否还记得?现在我是你爹,那你说说,你该喊他什么?”
阿全听不明白,急得满脸通红,憋了半天,难过道:“……你是我爹,那他就是我娘?可是我已经有娘了,我,我,我……我不想喊他娘。”
季怀真再无时间对他循循善诱,只得道:“一会儿我掐你,你就喊他爹,记住了?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带你逃出来。”
阿全眼泪汪汪地哦了一声。
“你就告诉他是你方才救了他嘛。”烧饼明白了什么,没眼色道:“你这样说,他不会救你的,你只会激怒他,他虽不会杀你,却会彻底厌烦你,将你丢在此处任你自生自灭。”
季怀真的神情冷静到诡异,笑了笑,沉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背后那本就摇摇欲坠,形同摆设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寒风卷着落叶刮进来,明明还没转身去看,季怀真却先一步闻见了那人身上的锈铁味,感受到了那迟来两年,杀气凛然的恨意。
随着那把精钢阔刀出鞘的隐隐龙吟声,一声咬牙切齿的,寄托着爱恨的“季怀真”喊出口。
烧饼眼睁睁看着季怀真变了脸,上一刻还视死如归,表情发狠,下一刻立马喜笑颜开,又摆出他那副自儿时起就得心应手的谄媚讨好嘴脸,朝燕迟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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