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番,颇为苦恼道:“怎得都四岁了脚还是这样小,以后怎么长得高。”
“外甥像舅,你瞧瞧你自己,还怕阿全矮了去?不是明早才要进宫辞行领旨,怎得今夜就过来了?”
皇子被他弄醒,睡眼惺忪间一看亲舅,吓得哇哇大哭,被宫女抱出去哄。
季怀真莫名其妙,回头看向姐姐:“我招他惹他了?”
皇后叹口气,将随身帕子浸软。季怀真人高马大,却被姐姐的柔夷四两拨千斤地一按,老老实实坐在凳上。
冰凉的帕子按在他脸上。
季怀真一愣,意识到季晚侠在他脸上擦去什么,刚才竟没发觉,此时勉强笑道:“这水有股怪味儿。”
“你亲外甥的洗脚水,还没来得及倒,将就些吧。”
季晚侠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她心疼地看着弟弟,没问他刚才去干了些什么,这一身杀戮之气又是打哪儿来的。她的好奇心终是被这堵深宫高墙给吞没,被顶珠光宝气的凤冠压着。
季怀真没再吭声,犹豫片刻后,斟酌道:“姐,我三天后就出发去夷戎,兹事体大,怕是要半年光景才能回来,我不放心你,你还是回家住去吧,谁敢说三道四,我就叫谁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走。”
皇后却摇头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守在这宫里头。”
季怀真还要坚持,见皇后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又不死心道:“那我把三喜留下,他虽滑头卖弄,但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我手里,想必一时三刻也不敢怠慢,朝中一有变动,你便让三喜派人去敕勒川寻我,那是夷戎人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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