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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源县公安局的晨雾还没散尽,雷杰已经站在副局长办公室的窗前。身上的藏蓝色警服是昨天刚领的,熨烫得笔挺,肩章上的四角星花在晨光里泛着冷白的光泽——那是三级警督的标识,比他在特警队时的警衔高了两级,却也沉得像块铅。他抬手拂了拂袖口,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新警服特有的浆糊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飘进鼻腔,和他在风岭镇穿惯的棉布衬衫截然不同,提醒着他身份的彻底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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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在六楼东侧,比风岭镇党委办公室大了近一倍。红木办公桌是前任马文斌留下的,桌面边缘有一道浅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划过,雷杰用指腹摸了摸,能感觉到木质纹理里的粗糙。桌后的皮质沙发有些褪色,扶手上留着常年坐卧的凹陷,文件柜里塞满了旧档案,最上层的卷宗露出一角,封皮上“天霸实业”的字样隐约可见,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过,却没涂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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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公安局大院,门口的岗亭里,两名年轻民警正整理着装,银色的警车陆续驶出,引擎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远处的老城区屋顶还覆着一层薄霜,几缕炊烟从烟囱里飘出,和晨雾缠在一起,像极了凌源公安系统里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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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雷杰弯腰翻了翻,左手边第一摞是《近五年未破刑事案件汇总》,最上面的卷宗封皮泛黄,用钢笔写着“2022.03.15老城区入室抢劫杀人案”,右上角贴着一张红色标签,上面是手写的“无进展”。他抽出卷宗,里面的现场照片让他皱紧了眉——一对老年夫妇倒在客厅血泊里,电视柜上的老式座钟停在凌晨两点十分,窗台外侧有一枚模糊的鞋印,照片下方的备注写着“鞋印残缺,无鉴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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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摞是《各支队人员编制及装备报告》,打印纸边缘卷了边,雷杰翻开第一页,刑警支队的编制表上标注着“核定30人,实有22人”,其中5人被借调到其他部门,3人长期病假,技术中队仅存的2名技术员里,1人即将退休。装备清单里,“刑事现场勘查箱”一栏写着“缺3套”,“dna检测设备”备注“故障待修”,字迹潦草,像是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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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边的《6月社会治安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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