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线人泥鳅

鳅说，让您沿着这条小路走五百米，就能看到养护站的小楼。他还说，只准您一个人去，我得在这等着，万一有情况，也好给您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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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杰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夹克——还是那件旧工装，只是今天特意换了件干净的内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塞进老周手里：“这个你拿着，调到频道三，要是看到有陌生车辆过来，就按这个红色按钮，我能听到。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别靠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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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您放心！”老周接过对讲机，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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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杰推开车门，晨雾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铁锈味。他沿着小路往里走，路面长满了荒草，没过脚踝，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小路两旁是废弃的房屋，墙面上布满了涂鸦，有的写着“欠债还钱”，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骷髅头，窗户大多破碎，露出黑洞洞的洞口，像一个个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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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五百米，一座二层小楼出现在眼前——正是公路养护站。小楼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一楼的铁门虚掩着，门轴上锈迹斑斑，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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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杰放慢脚步，感官提到了极致——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没有其他异响；眼睛扫过周围的废弃房屋，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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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地面上散落着废弃的零件、破旧的轮胎，还有几个空啤酒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变的混合气味，呛得人直咳嗽。阳光从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形成一道道昏黄的光柱，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像无数只细小的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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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最里面那间。”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尖锐。雷杰心里一紧，猛地转头，才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废料堆后面——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短了一截，露出脚踝，手里攥着一把弹弓，弹槽里还装着一颗石子，眼神警惕地盯着雷杰，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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