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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烬尘才缓缓回过神,他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食盒边缘,几不可察地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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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渐远了,云烬尘还站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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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又吹过院中飘落的枯叶沙沙作响,却不再让他觉得萧瑟,反而像是带着几分温柔的絮语,细细密密缠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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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回到竹影轩,手脚麻利地伺候云绮卸了钗环、净了手脸,又为她换上一身月白的薄纱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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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衣料子轻软如云,贴在身上带着几分微凉的顺滑,又带着一丝隐约朦胧蛊人的透光感,连垂落的发丝都裹着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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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穗禾收拾好洗漱用具,也准备退下时,云绮抬头看她一眼,吩咐道:“院门不必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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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从来不质疑小姐的话,小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她连忙应声,又细心地将屋门轻轻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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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绮缓步走到床榻边,抬手将帐幔轻轻挽起,露出铺着软绒锦被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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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留了床榻边一盏烛台,烛火跳动着,晕出一圈暖黄的光,在墙角投下细碎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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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也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偶尔有夜风拂过窗外的枯竹,叶影晃动着落在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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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被躺下,烛火的暖意与月光的清辉交织在周身,阖上双眼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道极轻的推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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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睁眼,云绮也知道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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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夜里,若不是她让穗禾去传话,云烬尘不会在夜晚擅自来竹影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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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烬尘的确无比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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