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天机归心

两人离去，酒肆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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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看向赵叹，那份临场应变的能力，那份谈笑间化解尴尬的手段，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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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叹却没有看他，他只是走到那袋木炭旁边，伸手从袋子里捻起一块，放在眼前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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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的质地很好，是烧透了的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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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吴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先生经天纬地之才，难道就只值这几块冬日里取暖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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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重，却直直杵在吴用的肺管子上，让他浑身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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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吴用自负满腹经纶，智计无双，胸中所学，上至安邦定国，下至农桑百工，无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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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头来，不过是换来几块过冬的木炭，一坛解闷的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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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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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赵叹，对方的脸上没有嘲讽，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深深的惋惜，和一种发自内心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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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吴用，等待着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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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再多说，反而落了下乘，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只需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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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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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角落里那个火盆中的炭火，偶尔爆开，发出“噼啪”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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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和阮小五也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清楚，成与不成，就在吴用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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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久到阮小五都快要憋不住气的时候，吴用缓缓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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