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枯藤村

能是没见过生人。我们找个地方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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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天色已晚，璃玥需要休息，他也需要打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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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唯一能称得上“客栈”的，是一间稍大些、门口挂着个破旧酒旗的土屋。旗子上模糊写着一个“宿”字。杨赐将马车停在门口，抱着璃玥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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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劣质酒气、汗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内光线昏暗，只有柜台上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一个身材矮胖、穿着油腻围裙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用力擦拭着几个缺口的粗陶酒杯。听到门响，他头也不回，粗声粗气地喊道：“打尖还是住店？先说好，没肉，只有粗面饼子和咸菜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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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赐抱着璃玥走近柜台：“住店。两间干净的上房，再备些热汤饭食。”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雪花银，“当”的一声轻响，放在油腻的柜台上。银子在昏暗的油灯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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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的听到银锭落桌的声音，动作一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他脸上带着长期迎来送往的油滑笑容，刚想说什么客套话，目光却先落在了杨赐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紧接着，他的视线下移，看到了杨赐怀里探出小脑袋的璃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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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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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手中擦拭的酒杯和抹布同时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上的油滑笑容如同被瞬间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和老妇如出一辙的、极致的惊恐！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肥厚的下巴上的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像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肥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撞在身后的酒架上，几坛劣酒一阵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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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掌柜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着杨赐和璃玥，如同指着两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走！快走！本店…本店不留客了！钱…钱也不要你们的！快走！”他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挥手，仿佛要驱赶什么不洁之物，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再与他们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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