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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强压下心头的厌烦和残留的惊悸,从软榻上站起来,挤出笑容:“五姐姐说哪里话,弘哥儿这么可爱,能来我这绮罗阁,是我的福气。快请坐,春桃,给五姐姐和哥儿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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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春桃赶紧应着,转身去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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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巧云顺势在软榻旁边的玫瑰椅上坐下,这是屋里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还能晒到夕阳。她把西门弘拉到身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目光慈爱地看着儿子,语气里满是炫耀:“你是不知道,这孩子有多皮!昨日在院里追蝴蝶,差点摔进池塘里,把我吓得魂都没了。偏生老爷还惯着他,说男孩子就该活泼些,还说这是有福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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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在跟潘金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昨日老爷从外面回来,还特意考校弘哥儿背《三字经》,你猜怎么着?弘哥儿才三岁,竟然能背到‘养不教,父之过’,一字不差!老爷欢喜得不行,当场就把腰间那块和田玉的麒麟佩解下来赏给了他。你说说,那么贵重的东西,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戴得了?也就是老爷疼他,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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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西门弘的脖子,那里果然挂着一块小小的麒麟佩,玉佩是白色的和田玉,雕工精细,麒麟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在夕阳下泛着光。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是西门庆平日里常戴的,如今却赏给了儿子,足见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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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却只能附和着笑:“弘哥儿真是聪明,这么小就能背《三字经》,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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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潘巧云笑得眼睛都眯了,更加得意,“老爷也说,弘哥儿是咱们西门家的希望,将来要让他读书考功名,光宗耀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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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弘坐在潘巧云腿上,根本坐不住,扭了扭身子,又滑下来,跑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一盒珍珠粉,是西门庆昨日赏的,盒子是螺钿的,上面镶着细碎的珍珠,看着格外精致。西门弘踮着脚,伸手就要去抓那盒珍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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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弘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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