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粗。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褂,袖口挽得老高,露出结实的小臂,小臂上长满了黑毛。他的脸又黑又圆,鼻子扁平,嘴唇很厚,嘴角总是向下撇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是西门庆的另一个打手,“黑熊”,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能徒手举起三百斤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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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院,身上那股嚣张的气焰就像乌云一样,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李三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灶房门口,看到了蜷缩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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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李三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到了武大郎的裤脚上,“果然是个没卵子的孬货!就你这副德行,也配守着如花似玉的娘子?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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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好……好汉爷……饶命……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哪里得罪了爷……求爷高抬贵手……”他的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很快就磕红了,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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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李三狞笑着,一步步走向武大郎,他的脚步声很重,每走一步,青石板都仿佛要震一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大郎,像看着一只蝼蚁,“你是没得罪爷,可你挡了咱家大官人的道了!识相点的,自己卷铺盖滚出清河县,把你那娘子留下来伺候咱西门大官人,爷们还能发发善心,赏你几两银子做盘缠!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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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脚踢翻旁边的空箩筐,箩筐滚了几圈,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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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门大官人?”武大郎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雷劈了一样。他终于明白了,这几日来的所有灾祸——地痞砸摊子、陌生人盯梢、街上的谣言,全都是因为那个穿宝蓝色绸缎的男人!那个男人竟然真的要抢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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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连磕头都忘了。他想起潘金莲的容貌,想起她平日里对自己的嫌弃,想起西门庆的有钱有势,他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西门庆,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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