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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巾换了一条又一条,水桶里的井水也渐渐变温。赵婉莹的额角渗出了汗,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变得酸软,指尖冻得失去了知觉,可她却不敢停下——她知道,每多擦一次,武松活下来的希望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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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云翠端着药碗快步走了进来。药碗是粗瓷的,里面的药汁呈深褐色,冒着热气,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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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药煎好了!”云翠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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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也跟着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银勺:“快,趁药还热,给他灌下去。顾嬷嬷,你按住他的头,小姐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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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嬷嬷赶紧上前,用手轻轻托住武松的头,让他的头微微抬起。赵婉莹则按住武松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她的手几乎握不住,只能用尽全力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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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拿起银勺,舀了一勺药汁,小心翼翼地送到武松嘴边。可武松的牙关咬得死死的,药汁根本灌不进去,顺着嘴角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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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得撬开他的嘴。”王太医皱了皱眉,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制的压舌板,“顾嬷嬷,你用压舌板撬开他的牙关,动作轻点,别伤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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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嬷嬷接过压舌板,手都在抖,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伸进武松的嘴里,轻轻撬开他的牙关。王太医趁机将药汁一勺一勺地灌进去,药汁灌得急了,武松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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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灌一勺!”王太医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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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莹按住武松的肩膀,手指都在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里。她看着药汁一勺勺灌进武松嘴里,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药,一定能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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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碗药汁全都灌完了。王太医收起银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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