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可此刻,赵婉莹却觉得“亲事”两个字像块冰冷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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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看着刘嬷嬷——这个看着她长大的老嬷嬷,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平日里最疼她,可此刻,她却摇了摇头:“嬷嬷,清誉重要,可人命更重要。张尚书家的亲事要是黄了,大不了我不嫁便是,可武都头要是就这么死了,咱们就是见死不救。父亲常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咱们赵家要是连这点善心都没有,才是真的丢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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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刘嬷嬷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您这是何苦啊!您可知晓,前儿个府里的丫鬟小翠,就因为跟门口的小厮多说了两句话,就被夫人打发去了庄子上,一辈子都回不来!您要是这么做,夫人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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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是知道,也会让我救他的。”赵婉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再次看向地上的武松,心里忽然想起小时候读的《史记》,里面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武都头打死老虎,护了清河县的百姓,这不就是侠吗?她不能让这样的人,就这么躺在冰冷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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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去叫赵安和赵福过来。”她顿了顿,补充道,“让他们小心点,别碰着武都头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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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没用,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往轿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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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和赵福是府里的家仆,赵安以前是当兵的,在战场上断过一根肋骨,后来退伍来了赵府,力气大,人也细心;赵福是庄稼汉出身,老实巴交的,平日里负责府里的重活。两人正站在轿后,见刘嬷嬷过来,赶紧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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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有啥吩咐?”赵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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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让你们……把地上的武都头抬起来,送回府里。”刘嬷嬷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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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赵安和赵福同时愣住了,赵福手里的轿杆“咚”地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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