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水底游了许久 第81节

目。程舒怡哭了全程，秦云敏和周崇岩抱在一起哭。赵慧芬就不用说了，她已经开始信佛了。

闻琰真的像一块美玉，光华璀璨，带来希望与生机。

钟影看着她，忽然觉得，时间或许可以伴随她的女儿一起往前走走。

第90章 泡沫

此后的六年, 她好像从泥淖里一点点抽身而出。

精疲力尽的痛苦从未消失过，有时候看着闻琰会想如果妈妈在、闻昭在，会怎么样。但这个问题不能多想一秒, 只要多一秒, 时间的蛛网就会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她，泣不成声的时候, 呼吸都变得稀薄。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

房门口的那截白光不知何时变得黯淡，晨曦从身后笼罩过来, 雾一样的金色，带着些微的热度。

钟影枯坐一宿，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僵硬。

她已经承受了两次失去，猝不及防、锥心刺骨，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不想再承受第三次。

如果有第三次，闻琰怎么办。她已经没有母亲了。她不能让闻琰也没有妈妈。

下意识地, 脑子里挣起一根弦, 紧紧绷着她的太阳穴。一整晚倾泻的绝望与痛苦仿佛到此为止。四溢的湖水灌入蓄水池, 那种溺水一样的感觉骤然间就这么隔在了透明玻璃后头。

钟影注视着那头的惊涛骇浪，心底渐渐陷入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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