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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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会带着她们这些新妇叩拜祖宗，敬奉天地，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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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丝差错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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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宫装沉重冗杂，虽然华丽，可压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身上还是太过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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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婉徽顶着花冠，两边各有一只金凤。珍珠串成的流苏从金凤的翅膀垂下，脑后有六支金簪。更别提，其他有的没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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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脑袋足有五六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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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好，听说太子妃的冠有六只凤凰，而皇后的足有九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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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钱婉徽就一直练习站姿，跪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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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祖宗是三拜九叩，跪天地是九拜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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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早就酸软地站不住，口中更是干得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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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中途需要方便，命妇们都是空腹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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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在嘴里含上一片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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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瞧见女儿的小脸，白白的一张面，神情恹恹的，憔悴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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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极了，可随即又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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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婉徽的命，她是贵人命，她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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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用帕子掩了掩钱婉徽的额角，细密的汗珠早已洇湿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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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婉徽抬起眼，已然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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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她说道：「能不能歇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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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压下心里的酸涩，眉目间俱是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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