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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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兰溪摸进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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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离开院子待遇就下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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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个兰香两个人睡一间屋子，现在得和一群人挤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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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太多，味道也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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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烧水太费事，只有除夕能让下人洗澡，也是为了干干净净迎接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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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问兰舟，「后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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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垂下头，一言不发，只有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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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悄悄把十两银子塞进她的枕头底下，道：「你也别怨主子，这事她不知道。主子心地宽厚，给你谋了厨房的差事，等你好了，就去上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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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直到此刻，才泣不成声，像是真心悔悟了一般抓住兰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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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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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声音冷冽，俞珠的心不狠，她要是再是个拿不住事的，她们主仆两迟早死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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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苦衷都不必再说了，这就是你的命了。谁为难你，你就去怨谁，别怨到主子身上。她是唯一待你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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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诶了声，「我知道，您代我谢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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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想说不必了，可兰舟的样子实在可怜。她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丢下一句：「你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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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俞珠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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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床顶画着的一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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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俞珠咕噜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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