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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不断浮现儿时种种,许是也同我一般,只见他颊上两行泪盈眶坠落,悵然若失,手中长刀应声跌落于地,半晌,甫闻他静静地道:「你曾问道,我是否恨你,恨你为了她拋家弃国,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痛恨着这一切,痛恨着中原,也痛恨着她,可我却怎的,也恨不了你啊......。」
「尉耆,我俩自幼相处,情同手足,是如我重要兄长,即便现下,也未曾有易,过往至今,万分感激。」我望着他那深邃双眸,此时此刻,彷彿回到幼时,我俩嬉戏时,习武时,商议时,那些个情景歷歷在目,忆及过往时光,我不禁泪水盈眶。
「安儿,你这般温柔,终会害得你的……。」屠尉耆似是恢復了心神,莞尔笑了笑,却见他忽地身子一瘫,我赶紧上前撑住:「尉耆,你怎了?」
面容憔悴的他苦笑了笑,羸弱的抬手示意一旁,我搀着他走向靠于石边的烟渚,他轻叹了口气,站稳身子,将双指轻贴于她额前,口中轻念了几声,就见烟渚意识转醒,我连忙上前关切,轻扶着她站起。
「傅姑娘,我俩间诸恨深仇……乘着今日一战,且不再记掛罢。」语毕,他便失了意识,高硕身子径直倾倒,我和烟渚及时出手将他搀住,烟渚叹了口气,语调柔弱的解释道:「许是方才那般胡乱使了邪门术法,搅扰内息乱了气脉。」
先前于魔鬼谷对付獓狠猛兽时,他便是这般孱弱模样,恐怕那诡妙招术,定是耗费心神,我不禁慨叹,他竟是为了甚么,才不惜伤害自身习得此番凶险术法?在遇着他之前,他竟是经歷了何等危殆之境呢?
我俩将昏迷的屠尉耆带至位于山谷中的楼阁歇息,上回自这儿,其实也相去不过两年时日,望着房中熟悉摆设,置放玲瑯文物的壁龕,倘若当时我无有遇着那事,如今许是仍在这儿静度无尽岁月罢。
『孰料你的温柔善良,竟会得来这般下场……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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