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后,看着墓碑前的女人。今天天气很冷,那女人在墓碑前站了已有小半天,她面色冷漠,没有一点多余的举动。
“那是李小童的妈妈。”江酒臣轻声说。
赵黎蹙眉。这女人怎么这样……无动于衷?
“李小童说要让她后悔是什么意思?”赵黎问。
江酒臣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正是医院的便签。他递给赵黎,赵黎接过来,上面什么也没有,他诧异地看过去,江酒臣“啪”地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下,赵黎正要跳脚,江酒臣忙按住他,叫他安静。赵黎低头时,发现本来空白的纸张竟然出现了字迹。
他大吃一惊,沉声说:“你下次再敢这么用法术,我就扭断你的头。”
江酒臣看着赵黎一脸耿直的表情,嘴角一抽,面不改色地拨了他一下,示意他看李小童的母亲。
女人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先是嘴角用力地抽动了两下,随后全身都开始颤抖。女人的面部肌肉如同痉挛一样剧烈抖动起来,可竟然还保持着没有表情的样子,直到此刻她竟然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睫毛上落下,啪嗒一声落在雪地上,晕出一个带着冰碴的小洞。
片刻后,一声压抑的呜咽响了起来,女人抬起头,脖子上的筋脉暴起,喉咙上下动了几下,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女人捂住脸,这样平息了好一会儿,走掉了。
“没有人有权利逼我做任何事情,我永远恨她。我走进衡二后,连这个世界也一起恨。我不怕苦,我怕苦没有来由,这不应该,没有人应该被这么对待。他们竟然习以为常,他们的态度让我比对学校的体制更绝望。我理解了先生的绝望,我只有死,那些让我不好过的人也别想好过,他们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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