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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牧攥紧床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些画面又在识海里翻涌:二皇子踩碎他灵骨时靴底的蛟纹,母后转身时凤釵上晃动的东珠,还有三百亲卫看著他被废黜时,那一张张讥誚的脸。
通风管滴落的锈水在日记封皮上晕开,他隨手抹去,却露出底下暗金的《长安起居注》纹样——前世批阅奏摺时最厌烦的物件,如今倒成了窥探天机的钥匙。
“永夜元年,天穹裂紫纹。”
泛黄纸页间,这副身体亲手写下的字跡已经模糊。
那座从裂缝里爬出来的鬼城,飞檐斗拱刺破云层,牌匾上“长安”二字淌著血一样的漆。
瘟气顺著地脉蔓延,把人间变成了炼狱。
他合上日记,铁皮封面映出苍白的脸——这张属於魔修女帝私生子的脸。
女帝给了他新的身份:旁系家族死了父母的孤儿。
而林安,似乎是原主的弟弟。
“那傢伙到底有多少私生子?”陈星牧喃喃自语。
咔嚓——
通风管突然传来剧烈震动,陈星牧条件反射般將日记塞进墙缝。
指腹残留的铁锈腥气里,他盯著自己颤抖的掌心轻笑:“天道倒是周全,既要借这弃子的壳续命,又怕我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