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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竟如做贼一般,於夜色之中,只乘了一顶小轿,溜出了荣国府的角门,转而进入了隔壁气象森严的郡公府。
“立身斋”內,灯烛通明,袁易端坐主位,元春坐在一旁。
见贾母进来,元春忙起身上前,依旧恭敬。
贾母此时却无往日老祖宗的威严,颤巍巍坐下后看著袁易,恭敬道:“郡公爷,今日臣妇腆顏前来,是为头里那些事儿……是臣妇糊涂,亦是臣妇长子和他媳妇儿行事不端,多有得罪之处。臣妇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了!”说罢,便起身行礼。
袁易只虚抬了抬手,神色淡漠,道:“不必如此。你夜间前来,想必不止是为了赔不是。有何事,不妨直说。”
贾母被他一句话戳破,老脸微红,愈发尷尬,却也只能硬著头皮道:“郡公爷明鑑,臣妇確有一事相求。臣妇知道,臣妇长子此番犯的事不小,又惊动了圣上,让他脱罪是不能了,让他恢復世爵亦难。臣妇不敢作此妄想。只求郡公爷念在往日情分,念在姻亲一场,能否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不求別的,只求能保全咱们府上的世爵,由臣妇次子袭了,或是索性让璉哥儿袭了,也好延续祖宗香火,如此,臣妇便是死了,也好瞑目。”
元春见贾母如此低声下气,心中酸楚难当,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何曾见过老太太这般模样?
袁易听罢,心中一动,暗忖:这老太太,平日糊涂,此刻为了爵位,倒显出几分精明来了。知道贾赦很难恢復爵位,竟想出让贾政或贾璉承袭的路子。
他面上却陡然一肃,声音冷峻:“今日你既来此,我便不得不说几句。荣国府沦落至今日境地,你难道便毫无责任?治家不严,纵容闔家上下,方有今日之祸!那贾赦是咎由自取,国法如山,岂容徇私?何况——”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元春,语气更沉:“元春尚未正式受册为郡公夫人。此刻你府上闹出这等丑事,惊动朝野,若我再贸然求情,一旦圣上怪罪,岂不是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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