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渐渐舒展开来。
待到沐浴已毕,元春与香菱忙用柔软的大巾替他拭乾身子,换上早已备好的洁净衣衫。
收拾停当,袁易只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三日羈押的鬱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命运的从容与力量。
袁易携了元春,一同往他的內书房行去。香菱与抱琴二人,一个捧著茶盘,一个提著热水壶,悄步跟隨其后。
这內书房坐落於正堂大院东侧,自成一处院落,小巧清幽,可谓之为“斋”。
斋內共得三间,目前陈设尚显简朴,並未过分雕琢。內设一张梨木大书案,並两把官帽椅,案上笔墨纸砚俱全,却无多余玩器。另列著书橱书架,书籍尚不满,显得有些空落,显是还需日后慢慢添置充实。壁上仅悬一轴水墨山水,意境苍茫。整个书斋虽不奢华,却透著一股沉静向学之气。
入了斋內,香菱忙斟了两盏新沏的好茶,茶香裊裊,奉给了袁易、元春。袁易则对香菱、抱琴道:“这里暂不需你们伺候,且去候著。”二人忙应声“是”,垂首敛目,悄步退了出去。
斋內一时只剩袁易、元春夫妻二人。
袁易这才將自己是天家血脉、太上皇与皇帝如何决议、忠怡亲王如何覆核、最终明旨归宗等情,细细说与元春知晓。
元春凝神静听,听得其中细节关窍,仍不免一次次恍然,又一次次愈发惊奇。待袁易说罢,她不禁轻嘆一声,下意识便依著礼法道:“妾……今日方知其中竟有这般曲折。”
袁易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目光温润,柔声道:“往后私下里相处,你自称『我』便是了,不必时时將『妾』字掛在嘴边。那不过是明面上的规矩,你我夫妻之间,原不必如此拘泥。”
大庆礼法仿明制,极重名分。纵是皇子正妻,在夫君面前亦需自称为“妾”,以示谦卑;而皇子的妾室,也是自称为“妾”,有时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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