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震怒的皇上和帝王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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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只点了一盏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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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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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她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的人——道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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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穿龙袍，只着一身半旧的藏青色常服，更显得清瘦憔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和深深的疲惫，唯有一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锐利得惊人，正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这副狼狈不堪的皮囊下，看出灵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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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侍卫，没有太监，没有朝臣。只有皇帝，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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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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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跪在地上，垂着头，心跳如擂鼓。她摸不准这位心思难测的帝王，此刻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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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嘶哑低沉，打破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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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缓缓抬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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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了你从矿场带出来的东西。”皇帝缓缓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烟火燎过的痕迹，“也听了几位‘丹师’和刘瀛的部分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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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沉重的碾子，压在张新身上：“朕，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需据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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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没有说，但那冰冷的意味已足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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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旨。”张新声音乾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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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妃的死，你最初是如何断定并非急病？”皇帝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一个看似最基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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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专业、最客观的语气回答：“回皇上，奴才验看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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