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主动出击。

桶，送去城外庄子拉泔水的……”老头讨好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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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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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盖被粗鲁地掀开，光线漏入，刺得张新眯起眼。她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缩在桶壁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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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丁捏着鼻子，嫌恶地用手里的长矛往桶里胡乱捅了几下，矛尖几乎擦着张新的后背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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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滚吧！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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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盖重新盖上。骡车再次吱吱呀呀地动了起来，缓缓驶出了城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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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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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不敢立刻出去，直到骡车走出老远，周围人声渐稀，她才小心翼翼顶开桶盖，确认安全后，飞快地跳下车，滚入路旁的杂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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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老头毫无察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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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风刮在脸上，带着泥土和草叶的气息。张新大口呼吸着城外自由的空气，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回望越来越远的京城巨大轮廓，她知道自己已彻底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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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地图指示，她找到车马市，用身上最后一点铜钱，雇了一辆最破旧的骡车，前往三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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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见她一副落魄样子，也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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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路颠簸，骡车慢行。越是往西北，地势越是荒凉，人烟越发稀少。远山如黛，呈现出一种沉默而压抑的灰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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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三家店时，张新便下了车，徒步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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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她靠着地图和老者描述的特征，艰难辨认着方向。那条“车辙印最深、行人最少”的路果然存在，像是被某种重载车辆长期碾压形成，与周围荒芜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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