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郑亲王。粘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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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了片刻，昏黄的灯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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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因为她们是谁。”他缓缓道，声音压得更低，“而是因为……她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她们即将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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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成为？”张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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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妃圣眷正浓，瑞嫔……虽已失宠，但她们都曾在一定时期内，距离皇帝足够近。”男人的话语如同在迷雾中投石，激起层层涟漪又迅速隐没，“宫里的女人，有时候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们可能是一个符号，一个筹码，甚至……一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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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什么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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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只觉得这话玄之又玄，却又隐隐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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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囊中的毒，来自京西矿脉。杀崔氏用的‘蓝萤’，出自粘杆处。证据似乎都指向郑亲王。”她盯着男人，“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借我的手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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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他？”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轻轻摇头，“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他了。我只是……不想让某些事情发生得太过顺利。这潭水，需要搅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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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一排药柜前，手指划过一个个标注着药名的抽屉，最终停在一个写着“龙脑”的小抽屉上，轻轻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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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个。”他将纸递给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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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接过，展开。纸上是几列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一份名单，又像是一份记录。但很多地方字迹模糊，或被污渍沾染，难以辨认。只能依稀看到几个重复出现的词：“壬寅”“承乾宫”“贵妃”“疾”“薨”“朱砂”“汞”“丹炉”……还有一个频繁出现的、被圈起来的字——“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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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年？那是道光二十二年？还是更早的嘉庆四十七年？（清朝壬寅年对应公历年份需查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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