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案新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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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罢，牢城营外残雨犹在檐角滴答，好似在替谁数着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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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气裹着铁锈与药味，沿石阶一路漫进堡垒下的一间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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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气死风灯悬在梁下，火苗被风撕得细长，映得屋内人影交错，仿佛一幅未干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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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穗推门而入，皂袍下摆溅满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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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听风吟正收伞，玄衣湿亮，露水顺剑鞘滑落，砸在砖缝里，碎成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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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一跳，照亮他清隽眉目，也照亮榻前那抹单薄的身影——周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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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正俯身给哑婆李嬷嬷换药，还一边看着药炉上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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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给武把总煎的汤药，他已无性命之忧，明早他吃完最后一剂就不用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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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发生的两次刺杀事件，让李德穗不禁为周婉儿和李嬷嬷的安危感到忧虑，只好将她们搬入牢房深处的一间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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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儿一身囚衣半旧，袖口磨得发白，却掩不住她指骨的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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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脚步声，她指尖微顿，抬眸——目光穿过雨雾与灯火，与听风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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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空气像被骤然抽紧，又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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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听风吟声音低而稳，像深水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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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答得淡，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伤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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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知道这个年轻官员是大理寺司直，估计他可能类似于穿越前的世界里的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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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案情已经非常明朗，人证物证都在，至少可以证明金器失窃时，原主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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