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试牛刀

儿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塞进一把碎冰，冷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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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地面，一寸寸坐直，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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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她的声音沙哑却稳，“给我三日，若治不好，莫说打我三鞭，三十鞭也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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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她眼底跳动，像将熄未熄的炭火，映得那抹笃定愈发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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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营盯着她，许久，眉心的沟壑慢慢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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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阿苦提着食盒与衣裳小跑而回，气喘吁吁地在门外刹住脚，双手半举着衣服和食物：“大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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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营只淡淡一扫，抬手示意她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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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得令，钻进监舍，将东西放在草絮上，蹲身问周婉儿：“是先更衣还是先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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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周婉儿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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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囚衣贴在身上，像一层冰冷的枷锁，每动一下都在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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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去解衣带，指尖却因寒冷而微微发颤。阿苦忙伸手帮忙，袖口滑落，一截苍白的手腕暴露在火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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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儿的指尖无意间搭上阿苦的脉门——冰凉、急促，如乱鼓急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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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心微蹙，抬眼打量阿苦的面色：唇色淡白，眼下隐隐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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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月事不调和腹痛的毛病。”她声音不高，却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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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瞪大眼，半张的嘴许久才找回声音：“你、你如何……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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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儿轻轻一笑，牵动背脊鞭伤，疼得吸气，却仍带三分揶揄：“不是猜，是望闻问切里的‘望’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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