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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诚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章海望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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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海望原本握着离婚证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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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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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震惊,有后怕,更有一种深可见骨的悲凉和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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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之前她得知怀孕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想起她为了不回乡下决绝地提出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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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更是为了彻底摆脱与他的最后一点联系,竟然连他们共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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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她心里那从来就不是孩子,只是阻碍她前程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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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如此迫不及待地,甚至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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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身体不允许,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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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恨他?恨到连同他的骨血都视若仇寇,恨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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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海望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将那翻涌而上的苦涩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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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暴怒,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那原本因为拿到离婚证而有些释然的眼神,此刻彻底灰暗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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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付出真心经营的婚姻,他曾经寄予过微弱希望的血脉,在对方眼里,竟然轻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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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章海望眼底已是一片死寂的平静,只是声音沙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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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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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将那张代表着婚姻终结的离婚证,慢慢折好,紧紧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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