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错位的时间与图纸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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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敲击石板的声音像挂在心头的钟摆，“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沉，震得井壁的泥土簌簌往下掉。林默攥紧手里的相框，木牌的绿光映着照片上那个举着铜葫芦的小孩，笑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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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是开始，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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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浸了水的棉絮，堵得他胸口发闷。如果不是结束，那“开始”之后是什么？另一个循环？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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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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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蹭了蹭他的裤腿，绿幽幽的眼睛看向井口。林默顺着它的目光抬头，只见石板的缝隙里透进一丝微光，不再是灰蒙蒙的雾色，而是带着暖意的橘黄——像是日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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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击声不知何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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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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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犹豫了几秒，抱着虎子，踩着井壁的砖缝往上爬。指尖刚碰到石板，就感觉到一阵温热，不再是之前的湿冷。他用力推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混合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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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熟悉的老街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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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昨晚钻进井里时天是暗的，现在照进来的阳光角度很低，分明是日出时分。可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从石板缝里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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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青石板路干干净净，没有杂草，也没有歪斜的招牌。李婶的面馆门口支着油锅，金黄的油条在油里翻滚，蒸腾的热气中，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年轻女人正用长筷子翻动油条，侧脸的轮廓和李婶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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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的五金店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往自行车上装铃铛，蓝工装洗得发白，侧脸棱角分明——是年轻时的王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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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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