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先生,我们聊聊荆州

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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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没有羞愤，没有颓唐，更没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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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遍布的眼球里，是一种近乎燃烧殆尽后的平静，像是被山火焚烧过的原野，灰烬之下，是冷硬而坚实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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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扫过三人，锐利得像一把刚刚淬火的尖刀，剥离了所有客套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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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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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没有称呼“刘皇叔”，也没有用敬称，只是平淡地叫出了刘备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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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将门完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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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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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心头一凛，迈步而入。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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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庐内的景象，更是让他们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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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那个窗明几净、书卷整齐的雅致书房，此刻乱得像被狂风席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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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十几卷竹简，有的还摊开着，上面用朱砂笔画满了各种杂乱的符号和线条，又被重重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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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一堆写废了的绢帛揉成一团，像一堆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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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墨香、灯油燃烧殆尽的焦糊味，以及一股……说不清的，属于思维过度燃烧后的疲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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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张原本用来抚琴的长案上，此刻却铺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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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张常规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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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粗糙，仓促，是用数张麻纸拼接而成，边缘还不甚整齐。上面的山川河流，许多都是用寥寥几笔勾勒，显得极为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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