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诸葛亮的自我怀疑

地揉成了一团，变成了一颗丑陋的、沾满墨渍与茶水的纸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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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丢掉什么污秽之物一般，将纸球狠狠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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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在庐壁上，又无力地滚落到角落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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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诸葛亮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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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着这间简陋的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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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的古琴，案上燃尽的烛火，架上堆满的竹简……所有的一切，都曾是他隐居隆中、静待天时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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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一切都像是在讽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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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他的不自量力，讽刺他的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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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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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血丝，神情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孩童般的迷茫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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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幕上所言皆为“天道”，那他这二十七年来所学、所思、所悟，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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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穷尽一生智慧，也只能在“天道”早已铺设好的悲剧轨道上，徒劳地挣扎，最终含恨而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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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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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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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就那么枯坐着，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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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照亮了茅庐内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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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站起身，身体因为长久的僵坐而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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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门前，推开了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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