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番喂草,牛鸣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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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牛棚，是未时过半。日头斜了些，把牛棚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像块深色的布。林凡换了筐更嫩的苜蓿，那是黄牛最爱吃的，往年只要闻到这味儿，它总会急得用蹄子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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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它只是抬眼看了看草筐，依旧没怎么动。牛槽里的草剩下大半，嚼过的草渣散在边上，显然没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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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胃口？”林凡蹲下身，摸了摸黄牛的鼻子，那上面全是汗珠，连呼吸都带着股急促的热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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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摇摇头，突然往旁边挪了半步，用身体把林凡往牛棚深处顶了顶。它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像是在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推。林凡心里一紧，顺着它顶的方向回头看——牛棚门口正对着院心的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晃了晃，没什么特别的。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树影后面，隔着牛棚的木栏，静静地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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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林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后背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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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没叫，只是重重地“呼”了口气，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阳光下散开，然后它低下头，用嘴把牛槽里的苜蓿往林凡脚边扒了扒，像是在说“你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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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退到牛棚角落，看着黄牛重新抬起头，眼睛瞪得更圆了，死死盯着院门口。风不知何时停了，槐树叶一动不动，连远处李叔家的鸡叫声都没了，整个村子静得像被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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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早上二奶奶说的“牛眼通阴阳”。此刻黄牛这般警惕，是不是那东西又回来了？就躲在哪个角落，没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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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草还是没吃完。林凡离开时，黄牛又“哞”了一声，比刚才那声沉了些，带着点催促的意思，像是让他赶紧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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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喂草，是傍晚。夕阳把西边的天染成了橘红色，院里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林凡端着草筐往牛棚走，刚走到院心，就听见牛棚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黄牛用蹄子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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