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不能寐,怪事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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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到了窗棂上，把银灰色的光透过糊着纸的窗，洒在土炕上，像铺了层薄霜。林凡睁着眼睛，盯着屋顶的茅草，一点睡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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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是热的，娘傍晚特意烧过，可他浑身却像揣着块冰，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凉气。白天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转：卡车的黑轮胎、小石头惊恐的脸、那摊暗红的血，还有最后钻进排水沟的青灰色蛇影……每一个画面都像带了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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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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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纸突然响了一声，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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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心猛地一缩，瞬间绷紧了。他屏住呼吸，右眼死死盯着窗户——月光下，窗纸上印着树枝的影子，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像无数只细长的手在抓挠。可那声音不是树枝刮的，太轻了，带着点滑腻的质感，像……像蛇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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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左边侧了侧身，左眼努力想看清窗外的动静。那片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团更深的黑，像块浸了墨的布，什么也辨不清。可越是看不清，心里越发毛，总觉得那团黑里，有双眼睛正隔着窗纸，冷冷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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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咋还没睡？”外屋传来娘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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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翻身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嗯”声。他听见娘趿拉着鞋走到门口，停了停，大概是看了眼窗户，然后又回了里屋，嘴里嘟囔着：“风挺大，别是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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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远了，林凡却再也不敢动。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地撞着胸口，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那声“吱呀”，到底是风刮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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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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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路边，他明明看到蛇影钻进了排水沟，离村子还有段路，怎么会跑到自家窗外来？可那声音太真实了，滑溜溜的，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土腥气，和他白天“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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