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烧退去,视物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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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烧退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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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种慢慢降下来的温和，而是像被人兜头浇了盆井水，一夜之间就褪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清晨，林凡娘习惯性地伸手去探儿子额头，指尖触到的皮肤温凉，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潮气——她愣了半晌，以为是自己摸错了，又把脸颊贴上去，直到确认那熟悉的滚烫彻底消失，才猛地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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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他爹，烧退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像炸雷一样劈开了屋里的沉闷。林凡爹正蹲在灶台前添柴，闻言手里的柴火“啪嗒”掉在地上，几步冲进里屋，扒着炕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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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上的娃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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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刚睁开时还蒙着层水汽，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林凡爹屏住呼吸，看着儿子的眼珠慢慢转了转，先是瞅了瞅屋顶的椽子，又落到他脸上，忽然咧开没牙的嘴，发出“咿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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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声，让两个熬了好几夜的人腿一软，双双跌坐在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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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来了，咱娃活过来了。”林凡爹反复念叨着，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轻轻碰了碰儿子的脸蛋。林凡被他胡子扎得咯咯笑，小手挥舞着，像是要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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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娘赶紧把枕边的布老虎递过去。那是她怀着林凡时绣的，针脚歪歪扭扭，老虎的耳朵一个大一个小，却是林凡最爱的玩意儿。往常只要把老虎凑到他跟前，他总会一把抱住，塞进嘴里啃得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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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天，怪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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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递到林凡眼前，他的小手在半空划了几下，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抓了个空。林凡娘以为他没睡醒，又把老虎往前送了送，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林凡还是没反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瞳孔微微散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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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看娘这儿。”林凡娘的心沉了下去，她把老虎挪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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