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儿,“你想想,要是你真的出事,那我就成了?光棍。一条光棍挑着闺女和儿子,就算兜里有几十块钱,人家寡妇也看不上我啊,跟着我能过啥好日子?还不如进城当?保姆。”
姜冬月:“……”姜冬月深深吸了?口气,揪住唐墨耳朵用力拧,“你他妈还有脸跟我提闺女!你知不知道笑笑……”
她方才数落得酣畅淋漓,这会儿却忽然心痛如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滚落。
“笑笑才六岁啊,小短腿没你胳膊长,大晚上一个人跑姥姥家搬救兵,摔得鼻青脸肿。你、唐老黑你个死没良心的,要不是因?为你——”
姜冬月再也说?不下去,捂住脸靠在唐墨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乡下寡妇人家的日子太难过了?,特别是唐墨刚走?那两年,每逢麦收秋收,她都不敢合眼,白天黑夜地埋头干活。
扛不动一百多斤的布袋,就分两次、三次,一趟趟倒腾。借不到拖拉机,就一排车一排车地往家推,肩膀被绳子勒得红肿流血,转天照样下地。
有那么几次,她真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只要一撒手,就能求个痛快。
可是唐笑笑那么点个头儿,又是干活又是看弟弟,瘦得只剩两只大眼睛,却咧开豁牙的小嘴巴,冲她笑着说?没事。
“妈,过了?年我就能长高?,长高?就有力气,我们?俩一定能养活弟弟的。”
姜冬月越想越伤心,呜哇呜哇地哭个不停。
她已经是大人了?,吃再多苦也不觉得怎样,可是她闺女才六岁啊,为什么要跟着她遭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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