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冬月很快把学过的那点儿东西都还给了老师,每天追在姜秋红屁股后面,到地里打草挣工分,夏天拾麦穗儿,秋天捡红薯,倒也乐呵呵的。
现在会写这些字,纯粹是生活被迫,为了买卖东西不上当,有点空儿就对着儿女的书本一遍遍抄,有段时间还涂了块儿小黑板,让唐笑笑在家开讲。
唐笑笑一个人既教妈妈又教弟弟,那个自豪劲儿,简直要上天,甚至无师自通了初级管理术,自己做了几十朵小红花,谁表现好就发给谁。
姜冬月拿到第十九朵小红花的时候,用打工裁衣裳攒的钱,到县里买了台缝纫机,从此开始自己干买卖,一点点儿地带着儿女置办家当。
“妈当然扫盲了,”姜冬月把报纸和半根铅笔收起来,“不扫盲哪儿行啊?像你奶奶,出门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
“笑笑,等你开学了呀,一定要认真听老师讲课,到家了再给我说一说。这样咱们掏一份学费,就能有两个人学会认字儿,好不好?”
妈妈太聪明了吧……唐笑笑重重点头:“好!”
忙活一通,日头渐渐高了,姜冬月换了块蜂窝煤,把大铁锅坐上,然后搬出搪瓷大盆洗刷干净,开始在院里和面。
这年月已经有发酵粉了,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用老面,先揪下来一块儿,掰碎了泡到温水里,等个十来分钟,往里面倒入白面,然后少量多次地掺入温水,反复按压,就能把老面新面揉成一个白胖面团。
姜冬月一口气把布口袋里剩下的面全和了,和好后用笼布把面团裹住,再用盖帘儿把搪瓷大盆盖上,放到太阳底下。
所谓“盖帘儿”,就是把稍粗些的高粱秆用麻绳穿起来,然后修剪而成。有的地方叫篦子,还有的叫饺子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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